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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先看過<上鎖的時間>正文全系列，否則會看不懂。
*正文全系列目前在ㄟff或ㄟ歐3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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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未說出口的那些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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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推開租屋處那扇漆成淺黃色的木門，雖然早有預感，可裴柱現在開門後看見輕飄飄的一大束氣球瞬間飛起時，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康瑟琪在她面前單膝跪著，緊張得連指尖都在顫抖。
「我愛你。」
「我們…」
碰－
還沒聽完下一句話，眼前的畫面卻開始變得有點不協調，淡紫色的氣球轉瞬變成粉色和橘黃色，一個接著一個像被針刺到般輪流破掉。
天花板上的燈泡無預警的摔碎在地上，碎片從康瑟琪的側臉削了過去，險些就要刺到康瑟琪的眼睛了，就只差一點點，但年下卻眨也沒有眨一下。
怎麼了？地震了嗎？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們曾一起生活的房間劇烈的搖晃，周邊的牆壁開始出現裂痕，可康瑟琪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靜靜跪在原地。
她只是微笑著望向裴柱現，一動也不動的，在她正上方，老舊的水晶吊燈上的燈泡一個接著一個墜落到地上，就連吊燈最上方固定的螺絲也開始有鬆動的跡象，發出嘎吱一聲。
裴柱現十分著急，她想跑過去把康瑟琪帶離這裡，可身體卻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眼看剝落的水泥塊已經壓到康瑟琪的雙腿，康瑟琪卻只是連痛也不喊一聲，裴柱現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怎麼能，她不能看著戀人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
「瑟琪，你快跑啊。」
她想開口說話，可聲音卻卡在喉頭，說出來的話像被消音一樣。
「為什麼不走？為什麼？」
「為什麼都這樣了，還一動也不動的在原地？」
「你會受傷的。」
裴柱現什麼也不能做，她在原地無聲地吶喊，歇斯底里的哭泣，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她快要瘋了。
在意識崩解之前，她似乎聽見康瑟琪溫柔的對她說。
「我不會走的。」
「因為這裡不是還有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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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柱現姐姐、醒醒。」
肩膀被搖了搖，腦袋還一片渾沌，裴柱現在行軍床上大口喘著氣，花了好幾秒才真正回到現實。
若不是剛睡醒，平常裴柱現是不可能把秀英的聲音認成康瑟琪的，可剛竟有那麼一秒，夢境裡的康瑟琪彷彿還在面前，在面前對自己說著我愛你。
「還好嗎？」
外科醫師的值班室並不大，穿著白袍的朴秀英拿了張衛生紙遞了過來。
裴柱現拿起手機，才發現自己的眼眶裡全是淚水。
「嗯，可能工作太累了。」
「最好是喔。」
朴秀英坐在床沿，偷偷翻了個白眼，全首爾最厲害的外科醫師會因為工作太累了哭成這樣子嗎。
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前輩夢到了什麼，畢竟這三年來自己已經親眼目睹過無數次，裴柱現在夢中喊著康瑟琪名字哭醒的瞬間。
夢中，就僅僅是在夢中。
清醒的裴柱現在離婚後的三年間，一次也不曾對任何人提到康瑟琪的名字，彷彿他們相戀的時光從未存在過，不少共同朋友都暗自說裴柱現無情，不了解的人甚至還說了裴柱現也許私下有了新的對象，否則怎麼能那麼狠心說分開就分開。
雖然朴秀英也很好奇他們為什麼分開，但她絕對是無條件站在裴柱現這邊的。
要說是因為她本來就是裴柱現這邊的朋友也好，她就是相信，裴柱現絕對不是那樣子的人，她甚至能肯定，裴柱現的難過並不比康瑟琪還少。
「找我什麼事？」
裴柱現坐了起來，一邊揉著還有點痛的太陽穴。
「想說你可能還沒吃午餐，買了點飯捲來。」
「謝謝。」
朴秀英晃了晃手裡的黑色塑膠袋，就放到她桌上去，她很快瞄了眼桌上的相框，不用走到正面去看也能猜到是什麼照片。
聽見裴柱現還在顫抖卻強裝鎮定的聲音時，忍不住還是嘆了口氣，又走回床邊坐著。
「姐姐真是的，到底要這樣到什麼時候呢？」
「嗯？」
裴柱現假裝正在專注地滑手機，可緊握的手心卻出賣了她的緊張。
「我是說工作，可以了嗎。」
朴秀英無奈的笑了一聲。
「哦。」
「對了，我那天看到一間不錯的網美餐廳，下週科室聚餐可以去，叫什麼來著呢。」
朴秀英拿出手機，打開ig點開限時動態隨意點著，她記得今天有朋友才剛去過。
裴柱現並沒有太多想法，只是微微靠了過來，無神的一起盯著往右跳動的社群軟體頁面。
她本沒有太多想法的。
直到畫面突然出現康瑟琪。
啊－
朴秀英沒忍住，不小心驚呼一聲，手機差點就飛出去，愣了好幾秒後才快速點了兩下螢幕，畫面很快翻轉到下一頁。
誰都沒說話，空氣被尷尬填滿，外科醫師值班室的電風扇嘎嘎作響。
「我該去巡房了，餐廳下次再發給姐姐。」
「嗯。」
咳－
朴秀英咳嗽了兩聲，假裝沒事的又繼續點著ig，加快的語速卻讓氣氛越來越奇怪，她甚至連看也不敢看裴柱現一眼，臨走前她握住冰冷的金屬門把，像是想到了什麼。
「柱現姐姐。」
「嗯？」
「會變好的。」
「在說什麼…沒頭沒腦的…」
「不是都說做了好事的話，會有福報的嗎？」
「柱現姐姐救了這麼多人，一切都會變好的，也對自己好一點吧。」
裴柱現其實一直到朴秀英走出值班室前也都盯著地板看，其實她根本沒把後輩的話聽進去，滿腦子只是剛才的那張照片。
這一刻她恨死了自己身為高材生卓越的記憶力。
即使剛才只有不到十秒鐘的時間。
畫面還是清楚到能夠在自己心上割出一道傷口。
終究還是避免不了嗎？
只在夢境裡會遇見的人在離婚後無預警出現，只是，是出現在別人的社群帳號文章裡。
「瑟琪歐尼。」
「一周年快樂，希望你能一直快樂。」
康瑟琪笑得開朗，手裡拿著一條精緻的銀色手鍊，眼睛瞇成一條線，可愛的像隻小動物一樣。
即使剛才只有不到十秒鐘的時間，裴柱現卻連發文者的帳號都認出來了，但那並不是她記憶力好，也有可能只是她在某個夜裡發了瘋似搜尋後的結果。
一個叫劉始我的女孩，康瑟琪去年交往的新女友。
她往後重新躺回被窩，擁著薄薄的單人被，她甚至不知道該閉上眼讓自己想到康瑟琪，還是睜開眼讓自己活在已經失去康瑟琪的現實。
最後她只是選擇將頭埋在柔軟的枕頭裡，一動也不動。
－
是醫院勞動楷模的裴柱現醫師今天難得請了假。
瘋了。
瘋了才會放棄珍貴的假期來這裡。
裴柱現打了個右轉燈後停在路邊，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精神不正常，才會來這個不曉得多久沒來的地方。
盛夏的陽光很刺眼，就像那些揹著書包要走進補習班的學生一樣，眼裡都是閃著光芒的。
阿，她都要忘了，現在也是暑假呢。
暑假對升學壓力不一般的國高中生來說毫無假期的意義，只是把每天報到的地方從學校換了場所罷了。
要升上高中，或是轉學來的學生為了補齊進度，更是不用說。
裴柱現雙眼無神的看著候車亭，看著少年少女們從她下了車，再往前走。
有的人戴著耳機，有的人才剛睡醒，有的人拿著書本，應該是專心的在背單字或其他的理化公式。
有的人一個人來，有的人跟朋友一起來。
有的人看起來怕生，有的人則默默跟在後頭，似乎正想著今天下課是否要送出珍貴的邀約。
無數個青春故事也是從這裡開始的。
就像我一樣。
就像我們一樣。
雙眼有些發酸，裴柱現從昨天過後呼吸就有點困難，老是吸不到氣，得去找胸腔科幫忙檢查一下了嗎。
她呆坐了很久，可能因為平常工作真的太累了，她靠著車窗有些倦意，不小心還真的睡著了一會兒。
昏昏沉沉的，直到補習班的學生又重新走出來，聽到嘰嘰喳喳的話語聲她才發現都快中午了。
「吃什麼？」
「吃附近那間辣炒年糕怎麼樣？」
心臟猛地跳了一下，還有些鈍痛。
她幾乎不需要多加思考，就像被迷惑般跟著學生的人潮走，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買好外帶的辣炒年糕回到車上了。
而且還是兩人份。
補習時常吃的路邊攤，什麼時候變成店面的呢？
裴柱現拆開塑膠蓋，竹籤才戳到被紅色醬汁浸泡的年糕時她就又愣在了原地，腦袋裡轟隆隆的，都是老闆娘說的話。
「阿一古，好久沒看你來了呢！」
「您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大邱美女，後來最高分考上醫學院的補習班明星，誰會忘記呢。」
裴柱現只是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她沒想到老闆娘還會記得自己。
「好像你們大學畢業後就很少來了，對吧？」
還有記得我們。
老闆娘動作嫻熟的將炒年糕裝到紙盒裡，還多夾了很多魚板跟豬肉，拿給裴柱現時眨了眨眼。
贈送的，你也真是太瘦了，工作很忙嗎？你們都多吃點，我還記得那孩子的食量不小呢，對吧？
裴柱現並沒有把辣炒年糕吃完，吃了一口後她就把蓋子封了回去，並在第二個街角看見垃圾桶時全部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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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休假並沒有持續太久，下午裴柱現還是因為住院醫師的呼救回了醫院一趟，緊急幫忙安頓好了一個病人，看完兩份論文，才又重新離開醫院。
天色已經晚了。
但裴柱現並沒有想直接回家。
這一天漫長的可怕。
裴柱現並不專注的開著車，故意朝自己並不熟悉的方向走，不曉得開了多久，兩旁的街道被漆黑吞噬又重新吐出，這裡有一些看起來非常平價的美食店及影印店，還有學生套房出租的海報，看來她是無意間來到陌生的大學學區了。
該回家了嗎？
明天上午還有一台刀要處理。
裴柱現在路邊發著呆，一個在街上遊蕩的女孩卻吸引了她的目光。
吸引的原因很簡單。
她的背影好像瑟琪。
隨意紮的馬尾，單薄的背影，身形，走路的樣子。
都好像。
雖然從肉眼就可簡單的分辨，那女孩的年紀最多也就是高一。
實在太像了，是你和我相遇的年紀。
那女孩看起來心情不好，走路並沒有直視前方，裴柱現下了車，就這樣以一個並不近的距離默默跟著她，一個彎，兩個彎，三個彎，四個彎。
直到女孩轉了四個彎後走進公園，用頭髮遮住自己的臉，坐在盪鞦韆上放聲大哭，差點就要抬起頭跟裴柱現對眼時她才驚慌的回頭跑。
自己在做什麼呢？
是什麼跟蹤狂嗎？
裴柱現捂著心口，心跳快得嚇人，連頸部的動脈都跳的讓自己犯疼。
可怎麼就連哭聲也好像。
裴柱現站在剛才最後一個轉彎的路口，努力晃了晃腦袋。
多想了。
是因為還戴著口罩的關係嗎？呼吸又更困難了。
一定是自己瘋了，一定是自己前陣子擅自停了精神科的藥的緣故，連幻想症都出現了嗎？
正打算繼續走，裴柱現卻被另一個女孩嚇了一跳。
從女孩的腿長目測應該比自己還高一些，她穿著碎花的睡衣和短褲，黑髮凌亂的散在肩頭上，眼眶溢滿淚水，還喘著氣，看的出來她剛才都著急的在周圍奔跑。
而此刻她卻像用盡力氣一樣，蹲在路口的牆角，忍不住又放聲大哭，她哭得非常厲害，聲音斷斷續續的。
「跟丟了…。」
「為什麼我總是什麼都做不好？」
「為什麼讓她走了？」
「為什麼我…連保護她都做不到…」
裴柱現覺得自己的心臟又被螫了一下，她稍微走近女孩身邊，迎面而來的是一陣玫瑰香氣。
「需要幫忙嗎？」
女孩輕輕抬起頭，在和自己四目交接時眼神裡有些詫異，眼神裡的光忽明忽滅。
但下一秒又搖了搖頭喃喃自語說著沒關係，不會的，怎麼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裴柱現從哭聲中似乎推斷出了什麼，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你在找人的話，我剛才有看到一個女生往那裡走過去，現在應該還在前面公園裡的盪鞦韆上坐著。」
「什麼？」
女孩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馬上站了起來，果然，她比裴柱現還高出一個頭。
「灰色上衣，瘦瘦的，紮著馬尾，目測身高大概161…，應該，也是單眼皮吧…不是…我是說，總之快去吧。」
「謝謝你。」
女孩90度的朝自己鞠躬，正要快步離開時，又好像想到了什麼，拿出自己的手機後停了好幾秒，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一口氣打了一串像是地址長度的字後傳送出去，才慢慢的走離路口，臨走前裴柱現似乎看見，女孩的眼眶又重新溢滿的淚水，光芒隨之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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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上的裴柱現連拿著鑰匙的手都是顫抖著的，她想發動車子，卻發現心臟的鈍痛絲毫未減，今天經歷的一切像針一樣在血液裡竄著。
昨天看見的照片，今天上午的補習班之行，情緒的栓子正被輕輕動搖。
裴柱現握著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試圖咬緊嘴唇忍耐。
可以的，不能哭，就像這三年來對自己的控制一樣，怎麼可以哭，我才是做錯事情的人怎麼能哭，我有什麼資格，我憑什麼。
可女孩剛才說的話還在腦海裡縈繞，成為最後一根稻草。
「為什麼我總是什麼都做不好？」
「為什麼讓她走了？」
「為什麼我…連保護她都做不到…」
視線只需要一瞬間就轉為模糊。
肩膀開始劇烈的抽動。
腦海裡的畫面像是終於得到允許般，放肆地逐一浮現。
相識的，相戀的。
傷害的，離別的。
挽回的，被自己推開的。
啪搭，啪搭。
淺色的牛仔褲上陸續出現一滴一滴的淚痕，裴柱現大口喘著氣，淚水像潰堤般湧出，她像失去力氣一般趴伏在方向盤上痛哭失聲，好一陣子都停不下來。
「瑟琪阿，對不起…。」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可我怎麼能…」
「如果可以。」
「如果真的可以。」
「我好想再有一次機會重新開始。」
「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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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回家的時候裴柱現的雙眼都還是紅腫著的，她突然想到她和康瑟琪婚後去斯洛文尼亞玩的那一次，自己只是稍一不留神，就差點以為康瑟琪走失了。
誰知道呢，她後來會真的走失呢，在自己的人生裡。
當時走了一會才發現紮著丸子頭的戀人在教堂，呆呆傻傻的拉著繩子，一次又一次。
「許了什麼願？」
「才不告訴歐尼呢。」
到底許了什麼願呢，現在也還是好想問她。
是好想問她，還是只是好想她。
想念能隨時挽上她手臂的溫度，能隨時靠近的距離。
當年笑著對自己搖搖頭的戀人，竟和自己昨天在社群軟體上看見的照片重合了。
小太陽把溫暖留給別人了。
才剛平復的情緒重新翻騰起來。
心中一熱，濕熱的眼淚不自覺又從眼角滑落，刺痛的讓人發暈。
碰────────！
大概也就閉眼的這一瞬間，裴柱現沒看見從右側路口急駛出來那輛小轎車。
刺眼的車燈放肆的照在裴柱現的頭頂，即使已用最快的速度踩了急煞車，裴柱現的頭還是重重的嗑在方向盤上。
自己撞得並不輕，已經開始有點暈暈的了，裴柱現閉起眼睛，腦袋裡的想法卻停不下來，在車內喃喃自語，「頭部外傷，應該只是腦震盪而已，希望別引起腦出血才好，今天急診的病患聽說不少，現在當班的學妹是誰呢，阿，是那個比瑟琪小一歲的女孩子知妍嗎，她很聰明，應該知道該怎麼處理……好痛…好暈…。」
她想伸出手幫自己初步檢查一下，或至少抬起頭看看傷勢，卻一點力氣也沒有，意識開始逐漸渙散，就像她昨晚的夢一樣，在四五分裂前的那刻，最後一個畫面竟是對自己笑著的學生康瑟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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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瑟琪在教堂裡拉著麻繩，這個麻繩太粗了，其實拉太多下的話手會有些紅。
但聽說這裡的許願比一般都還要靈呢。
「許了什麼願？」
「才不告訴歐尼呢。」
萬一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怎麼辦？
我想過很多願望要許的。
希望姐姐的工作順利，希望姐姐能多休息，希望姐姐能記得吃飯，等等。
我想了很多，在握到繩子的那一刻，我還是在心中默念了我最希望的答案。
一定要實現阿。
「我希望，」
「我最珍貴的，柱現歐尼呢，能一直幸福。」
「不管是用什麼方法。」
「請一定要，讓她幸福。」
請一定要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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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柱現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聽覺和嗅覺是最早恢復的。
耳邊傳來儀器的嗶嗶聲。
熟悉的味道搶先灌入鼻腔。
刺眼的白光逼得裴柱現不得不閉起雙眼瞇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睜開後，只看見朴秀英穿著白袍皺著眉頭盯著自己。
「秀英，瑟琪呢？」
腦袋一片混亂，裴柱現有些疑惑，從來沒看過自己的後輩那麼震驚的模樣，彷彿擔心自己的新婚妻子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一樣。
#2完
2022.06.12
By 阿禾
*有一個小小彩蛋，不曉得有沒有人發現呢(笑)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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