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柚
*柚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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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首爾最嚴肅的，從學生時代就一絲不苟的獸醫師劉知珉，最近決定要重新思考”自找麻煩”的定義。
她在家門口前深呼吸了一大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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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下班的是滿桌的飯菜，嗯…今天吃的是糖醋肉，還有辣炒年糕跟泡菜湯。
又學了新菜色呢。
「姐姐你回來啦！」
嗯…她得修正一下，迎接自己的是滿桌的飯菜，還有雙眼發光的，穿著圍裙的金旼炡，小狗耳朵隨著她蹦蹦跳跳的腳步也一動一動的。
阿…真是…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好幾下。
其實在跟金旼炡一起住之前，因為嫌麻煩，所以吃的都很簡單，早餐就是美式咖啡或豆漿，午餐則是獸醫院附近的健康餐盒，晚餐就…唉呀，現在的微波食品很方便嘛。
「不可以！吃飯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以貪圖方便！」
還記得那天金旼炡站在冰箱門前拍拍胸膛，拿起鍋鏟後一臉正經地說，頗有馬上就要掌管廚房的架式。
劉知珉在心底偷笑，也不想想自己幾天前還是一隻小狗狗，需要被照顧的傢伙在說什麼胡話？
但是金旼炡真的沒說謊。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小時候的基因改造，金旼炡學習的速度比人類要快上好幾倍。
幾乎所有的家事，包含做料理，金旼炡只花了幾天就全部學會了。
自己在上班的時間，估計上網看了不少影片學習吧。
對了，就連小狗狗的耳朵跟尾巴好像也知道了收起來的訣竅，現在去超市買菜或搭公車去遠一點的市場也完全沒有問題了。
結論是，跟金旼炡生活在一起，好像…也沒有一開始想的麻煩？
劉知珉喝了一口湯。
湯都還沒吞下去，就能看見在對面用著星星眼神盯著自己動作的金旼炡，只差沒把「稱讚我」寫在頭頂上了。
「旼炡阿，很好喝。」
「啊…」
金旼炡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
…
劉知珉嘆了口氣，溫柔地摸摸她的頭，隨後又皺起鼻子輕輕彈了金旼炡的額間。
「真是…可以了吧，快吃飯。」
「嘿嘿。」
金旼炡這才笑著拿起湯匙，身後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劉知珉又吃了一口糖醋肉。
說實話，是真的很好吃，非常好吃。
自己的ipad最近常常在廚房被發現，想像起金旼炡一個人在家看影片，穿著圍裙皺眉研究味道的樣子，嘴角就不自覺的上揚。
一定很可愛。
「今天在家還學了什麼嗎？」
其實，劉知珉原本的意思是，在家還學了什麼料理。
誰知道金旼炡突然冷下臉，並將水杯往自己的方向稍微推了一點，隨後清了清嗓子。
嗯？
「知珉姐姐。」
「喝完這杯我們就交往吧！」
…
欸？
劉知珉愣了兩秒，隨即才意識過來她家的小狗狗在說的是什麼，她勾起手指，又彈了一下金旼炡的額頭。
嗷、痛、姐姐－
「到底在家都在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劉知珉低下頭吃飯，並暗自希望如果自己也能像金旼炡一樣把耳朵收起來的能力就好了。
一定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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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人負責煮飯，那至少我來收拾吧。
劉知珉洗完碗後走到客廳，看著金旼炡又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看，一邊拿著ipad在筆記些什麼。
啊，這次又是什麼節目？
嘴裡的水差點沒吐出來。
換乘戀愛，還是第二季？？
？？？
「金旼炡？這種節目有什麼好做筆記的？」
「人類的戀愛這種事情我也想知道阿，要學習－欸？姐姐幹嘛關－」
「不要老看這些有的沒有的。」
螢幕裡的人前一刻還在激動的大吵，下一秒就被一片漆黑吞噬。
劉知珉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很久以後她才想通，也許她只是認為悲傷，糾結，離別的情緒，實在太不適合開朗的金旼炡。
人們會毫無理由的相戀，也會毫無理由的不愛了。
這樣複雜又沉重的現實，希望她永遠不要懂才好。
「對了，姐姐，看電視不行的話，那個可以嗎？」
金旼炡指了指劉知珉手上的燒酒瓶。
⋯
剛才想著是週五晚上所以要自己來一杯的。
跟充滿無辜的水靈靈眼神對峙似乎總會敗下陣來，劉知珉無奈的嘆了口氣。
「只能一杯。」
「耶！！」
尾巴都要搖上天了你這傢伙。
-
完全失策。
就不該說一杯的，應該說一口的，不，根本不該讓她喝的。
劉知珉扶著額頭，看著眼前已經變成紅通通小狗的金旼炡。
一直發出嘿嘿嘿的怪笑也就算了。
「姐姐！我要吃零食！」
「姐姐，我們來看卡通！看姐姐最喜歡的蠟筆小新好不好！」
「姐姐！姐、姐！」
劉知珉艱難的搶過金旼炡胡亂揮舞的遙控器跟酒杯，誰知那人卻像被搶走玩具的小朋友一樣一臉不滿的表情。
金旼炡撅著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雙手。
沒東西了⋯那就⋯
劉知珉的腰在下一刻被緊緊環住，緊接著的是懷裡撞進的大型物體，好燙。
金旼炡的香氣混雜著一點點燒酒味道竄進鼻腔。
咦？
「啊嗚！我頭好暈！」
「要姐姐抱才會好！」
「好難受⋯想吐⋯」
「喂！金旼炡！」
毛茸茸的腦袋在自己頸窩蹭了一會兒就安靜下來，說難受也不知道是真的還假的，抱著的力氣這麼大⋯劉知珉翻了個白眼，但最後也只是悄悄地調整重心不讓兩人跌倒，輕輕的一下下撫摸她的背。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懷裡傳來細碎的聲響，原本以為金旼炡是睡著了在說夢話，所以稍微鬆開了手，彎下身想湊近一點去聽⋯
騙子，剛好逮到想睜開眼偷看自己的一隻小狗狗。
「知珉姐姐⋯」
「好熱⋯可以脫衣服嗎？」
⋯
「啊！姐姐今天幹嘛一直打我！」
啪啪兩聲，劉知珉臉紅著用力拍了兩下金旼炡的背。
看吧！這中氣十足的哀嚎，根本清醒的很！
「為什麼不行⋯」
「只是很熱嘛⋯」
「明明是狗狗的時候做什麼都可以⋯」
雖然看不到，但能感覺到金旼炡連尾巴都垂下來，可憐兮兮的樣子。
看劉知珉沒有再說下一句話，金旼炡伸手快速解開了三顆扣子，睡衣的領口瞬間敞開，白皙的鎖骨跟更裡面的起伏在劉知珉的視線下幾乎就快要一覽無遺—
「金旼炡，你敢脫衣服的話今天就不准一起睡覺！」
嗷嗚—！
「還不把扣子扣回去！」
嗷嗚—！
「不穿好的話就不能跟姊姊一起睡…也不能一起洗澡了嗎…」
在哀嚎聲後是旼炡濕漉漉的眼神。
「對！」
咦、不是、等等？
「所以只要穿回去的話，就可以一起洗澡！嘿嘿！」
「我哪有—」
「姐姐剛剛自己說的。」
金旼炡三兩下就俐落的把扣子扣好，一點酒醉的模樣都沒有。
⋯
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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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哪有什麼後來呢。
後來，當然是劉知珉在金旼炡拿衣服的時候一溜煙的跑到浴室裡把門反鎖，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一隻耳朵跟尾巴都豎直的氣呼呼狗勾。
金旼炡瞪著眼，雙手抱胸，臉頰都鼓鼓的。
但在劉知珉眼裡⋯怎麼有點可愛。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下次、下次嘛。」
聲音還有幾分心虛。
旼炡啊，抱歉。
但要是真的一起洗的話會出大事的，雖然也不是沒有看過，但現在光是想像那畫面⋯煙霧瀰漫的浴室，一絲不掛的旼炡⋯呃啊⋯⋯心臟⋯就快要吐出來了。
大概是剛才打鬧太久了，金旼炡今天比平常還快睡著，鑽進被窩後很快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似乎是體溫能讓她有安全感的緣故，金旼炡睡覺的時候最喜歡埋首在劉知珉側頸的位置，整個人彎著身子縮在自己懷裡，雖然她不知道，劉知珉總會因為她呼出來的熱氣要比以前花更久的時間才能入睡。
劉知珉揉了揉對方柔軟的後腦勺後，又偷偷捏了下頭頂上的小狗耳朵。
耳朵一被指尖輕輕掃過就會一抖一抖的也好可愛。
真是的，自己每天都在對孩子一般的人亂想什麼呢。
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懷裡突然傳來嚶嚀聲，像是夢話一般黏糊糊的。
「我會聽話的⋯」
「姐姐…自己說的⋯不可以離開我⋯」
心底泛起一陣酸澀，又等了一陣子，旼炡好像睡得更熟了之後，劉知珉將她抱得更緊一些，並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會離開你的，旼炡。」
雖然，在意識逐漸模糊之際，她好像還聽見了旼炡在碎碎念什麼「ipad」、「影片」、「怎麼都沒有用」。
什麼跟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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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街角的咖啡店開始拿出紅紅綠綠的佈置，走到哪都能聽見Jingle bell的時候，就知道聖誕節快要到了。
而這也意味著，就快要新年了。
照以前的記憶，自己應該是在新年出生的沒錯。
生日快到了，但金旼炡卻一點也不開心。
她趴在窗台邊，對著窗戶吐出熱氣，用手指寫下劉知珉的名字又擦掉，又寫上，重複了好幾次。
大概是節慶將近，夜晚的街道也非常熱鬧，但來往人潮中卻怎麼找都沒有她想念的人的身影。
最近知珉姐姐好忙，在獸醫院值班的日子也變多了。
雖然她也說過了，因為有一位同事剛離職，正在等新人來報到的中間空白時期，所以大家的工作才會比較重一些。
今天也是。
早上出門前知珉姐姐就說過今天晚上有事，不會一起吃晚飯。
反正旼炡煮飯這麼厲害，自己也要好好吃飯知道嗎？
嗷－
笨蛋姐姐，是想跟你一起吃的阿…金旼炡又哼了一聲，向後把自己摔在柔軟的沙發裡，用力在毛毯上嗅了幾下劉知珉的味道後情緒才比較平穩一些。
明明都知道的。
知珉姐姐比平常還疲倦的樣子也看在眼裡。
這麼說真的很任性，但是姐姐好久沒有吃我煮的菜了……。
也好久沒有帶我去散步了…
雖然我現在也可以自己去沒錯…但是我是喜歡姐姐牽著我的手，所以才喜歡散步的嘛…
睡覺抱抱的時候，因為我的嗅覺很靈敏，就算姐姐已經洗過澡了，但我還是能在知珉姐姐的身上聞到別隻狗狗或貓咪的味道，雖然，姐姐本來就是獸醫嘛…但是還是很討厭那種感覺，好像姐姐不是我一個人的一樣，雖然…好像本來就不是…。
姐姐也總是會對他們那麼溫柔嗎？安撫他們的時候也總是那麼漂亮的笑著嗎？也會把他們緊抱在懷裡嗎？也會親吻他們的額頭嗎？
不知道動物醫院的寵物是不是都很可愛，一定很可愛的吧…？一定比我可愛多了…畢竟我都被棄養那麼多次…
嗯？
金旼炡皺起眉，頭頂上的耳朵搶先豎直，果然，下一秒，細密的雨滴就啪搭啪搭地落在窗戶上。
下雨了。
原本以為只是小雨，沒想到雨勢轉瞬就變大，路上的行人慌張地躲到騎樓或是跑到便利商店裡。
啊、不行。
雨天，知珉姐姐最討厭雨天了。
金旼炡沒有猶豫太久，著急地穿上劉知珉上次帶她去買的球鞋，沒出門多久又小跑步回來。
雨傘。
差一點就忘記帶傘了。
上一次沒帶傘就去接姊姊，後來自己還感冒了，反而被姊姊照顧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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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醫院的鐵門早就拉下來了。
金旼炡沮喪地低下頭。
她記得拿雨傘，卻忘記一件最重要的事。
她根本不知道劉知珉的行程。
如果不是在工作的話，姐姐會在哪裡呢？
一點頭緒都沒有。
沒辦法了。
只好把沿路看到的流浪狗和流浪貓都問過一遍。
最後是街角那隻住在紙箱裡的黑色虎斑貓告訴自己餐廳位置的。
那隻虎斑貓很可愛，印象中，最近常常有一個單眼皮女孩來找她聊天，應該很快就會把她帶回家養了。
是好不容易問到的餐廳位置。
但金旼炡跑著抵達附近時卻突然失去了靠近的勇氣。
有一群人剛上了計程車，只剩下劉知珉和一個陌生的黑髮女人站在馬路邊有說有笑。
更重要的是，那女人正為劉知珉撐起傘。
知珉姐姐沒有拒絕，還親暱的摟了摟對方的肩膀，示意她進來一些，不要淋到雨。
就像平常對自己一樣的溫柔。
原來姐姐對每個人都一樣。
金旼炡覺得心臟好像被拉扯開來，過往的情緒和回憶似乎一瞬間湧來。
像墜入無底洞一般。
她失魂的丟下傘，不顧一切的轉頭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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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知珉覺得今天的晚餐吃得格外放鬆，大概是近幾周來最開心的一次。
畢竟是新同事的歡迎晚餐，也就意味著漫長的加班生活總算要告一段落了。
想到最近回家時，金旼炡蹲在沙發上望過來委屈巴巴的眼神，垂下來的耳朵跟輕輕晃動的尾巴，卻又因為擔心自己不敢多說些什麼，就要被她可愛死了。
好久沒帶她去散步了，也好久沒跟她一起吃飯了。
就快到那孩子的生日了，就趁著這機會，和她的關係也應該要整理一下了。
新同事很開朗也很好聊天，甚至還會貼心地幫自己撐傘。
劉知珉示意對方將傘撐過去一些，表面上是說擔心她淋雨，其實心裡暗自想你可千萬絕對不能感冒阿，要是連你都要請假的話，我們真的會因為加班累死的。
等等，剛剛好像有什麼聲音？
是錯覺嗎？好像看到了旼炡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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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的預感直到打開家門後都尚未消散半分。
金旼炡不見了。
－旼炡、金旼炡？
不管是她上次躲起來的衣櫃、廚房、客廳的角落、還是她喜歡發呆的陽台⋯全部都沒有。
劉知珉連傘都沒拿就急著出門，常去的超市，散步的公園，甚至是自己上班的獸醫院也沒有她的蹤跡，一個人在路上一邊跑步，一邊大喊著金旼炡的名字。
金旼炡到底去哪裡了？
劉知珉非常慌張，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急得流下眼淚。
想到那孩子之前受過的傷，想到最近看過的社會新聞，亂七八糟的聯想在腦海橫衝直撞。
該不會是那個泯滅人性的組織又要把旼炡抓回去做實驗吧？還是遇到哪個壞人把她拐走了…
越想越心痛，越想越沒有力氣，劉知珉無力地蹲在路邊的牆角抽泣著，任憑大雨不斷淋濕自己。
喵－
一陣清脆的叫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劉知珉揉了揉已經有些紅腫的眼睛，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隻紙箱裡的黑色虎斑貓睜大了圓滾滾的眼睛看著她。
一般來說，虎斑貓其實不太親人。
她試探性的稍微往前一些，虎斑貓就伸出貓爪，以為要被攻擊了，沒想到貓貓只是握住了自己的手背，並輕輕地晃了晃。
嗯？
更確切來說，是自己的手背，還有手心裡的家中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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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去時。
那抹單薄又熟悉的身影果然正蹲在家門口，好像還在顫抖。
劉知珉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旼炡的那天。
也是像這樣子，無助又弱小的樣子。
「怎麼了，旼炡阿。」
劉知珉蹲下身，想輕輕摸摸她的頭，沒想到金旼炡在發現來人後卻反常的撇開頭，雙手死死地抱著膝蓋，連看都不願意看劉知珉一眼。
沒辦法了，只好將整個蹲著的金旼炡都圈進懷裡。
得到溫暖的旼炡好像一瞬間失去防備，嚎啕大哭起來，頭頂的耳朵也不受控制的蹦出來，哭了好久後才哽咽地說。
「姐姐真的不會離開我嗎？」
劉知珉以為她又想到不好的事情，只是將旼炡抱得更緊了些。
「我不會離開旼炡，為什麼旼炡總是要這麼想，嗯？」
「還這樣亂跑，姐姐會很擔心的。」
…
沉默了一陣子，金旼炡悶悶的聲音從懷裡傳來。
「就算是跟別人談戀愛也不會拋棄我嗎？」
嗯？
什麼意思？
「旼炡啊？這是什麼意思？」
「我剛剛都看到了，姐姐還讓別人幫你撐傘…」
蛤？
在用盡所有當上獸醫的智商想出怎麼回事之後，劉知珉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她咬著唇不讓自己笑出聲，誰知道金旼炡過人的聽力卻馬上識破她。
「我很好笑嗎！」
小狗狗生氣了，還發出了陣陣低吼。
還一副作勢要咬人的樣子。
「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很可愛…」
劉知珉一邊笑著，稍微退開了些，伸手輕輕揉著旼炡的頭頂，隨後又將額頭抵了上去。
她知道這是能讓旼炡最有安全感的方式。
「姐姐永遠不會離開你。而且姐姐跟她只是同事，不是旼炡想的那樣。」
「就叫你不要整天看那些影片，小小的腦袋到底想了多少亂七八糟的事情…真是…」
太近了。
劉知珉偏低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比平常更加性感，心臟蹦蹦跳得更快了，分不清楚是自己的還是知珉姐姐的，她的漂亮眼睛裡好像沾染上水氣，難道知珉姐姐剛剛也哭過了嗎？是因為找我的緣故嗎？
只是同事嗎？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有一個問題要問姐姐才行…
「姐姐跟她是同事關係…」
「那跟我是什麼關係？」
冰涼的指尖劃著自己的耳垂，知珉姐姐撫摸的地方好像都在發燙，是錯覺嗎？她看著我的眼神好像比平常深邃幾分。
「是這種關係，旼炡阿。」
劉知珉低聲說著，隨後捧著她的臉頰，嘴唇上迎來陌生卻柔軟的觸感。
酒精混雜著劉知珉的香水味讓金旼炡的腦袋暈眩，差一點就要失重，但她反應很快的抓著劉知珉的肩膀，下意識地閉上眼被動的一邊輕哼著回應，直到氧氣都快不夠了才放過自己。
金旼炡一結束接吻就紅著臉埋首在劉知珉的側頸，將她牢牢抱住，雖然她什麼話都沒說，但尾巴卻不顧主人意願的快速搖動起來。
要害羞死了…腦袋一片空白…
真是的，原來這樣就能得到姐姐的告白，早知道就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影片了…
「旼炡，我們進房吧，再待下去會感冒的。」
劉知珉只是溫柔的幫自己拍著背順氣，讓自己躁動的情緒平靜了些。
但很快的，劉知珉的下一句話又讓她的腦袋再次失去思考能力。
「今天一起洗澡吧。」
「我會讓旼炡知道，之前如果一起洗的話，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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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養寵物跟談戀愛，簡直就是自找麻煩。」
「難道不是嗎？」
新來的獸醫同事，才上班一個月不到，竟然就開始在早晨時間向大家宣揚她的單身理論。
只見不遠處的另一個同事揚起嘴角。
「不然問問知珉前輩的意見怎麼樣，上一個說出這番話的人，現在可是每天在社群軟體上放閃呢？」
嗯…這個嘛…
劉知珉喝了口咖啡，稍微活動一下脖子又整理衣領後就站起來。
「我認為呢…」
她清了清嗓子，辦公室的同事們都屏息以待。
那一瞬間，其實劉知珉腦海裡閃過的是昨晚金旼炡又因為自己加班所以鬧脾氣，只得用一些非常手段才哄好的畫面。
「養寵物跟談戀愛…」
「何止是麻煩。」
「是超級、超級麻煩。」
「簡直就是自找麻煩的最高境界。」
哦？
「但是也，超級幸福的啦。」
「況且，生活本來就是麻煩的事情了嘛，好像也不缺這一點？」
劉知珉又想起每天打開家門，金旼炡總會小跑步撞進懷裡的香氣，得意地跟自己炫耀今天料理的驕傲模樣；想著每天剛起床時就能看見年下戀人可愛又幼稚的睡顏…不過，最後想到的其實是昨晚某人紅著臉說著真的不要了的畫面，劉知珉陰陽怪氣的咯咯笑著，一邊走到茶水間又倒了一杯咖啡。
不遠處的同事終於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全文完】
2023.03.21
By 阿禾
*我的第一篇冬柚短篇完結啦kkk
*希望大家喜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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