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昨天晚上睡前聽了五月天的<好好>，突然有了靈感的速打。
*預祝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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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電視上第一次看到這個形容的。
如同寵物般的情人。
我覺得，康瑟琪一定就是這個類型的人。
她很單純，笑起來開朗的樣子，能夠點亮世界。
她難過的時候，受傷的表情，也總能獲得疼愛。
所以，我又怎麼可能會想到。
像這樣的康瑟琪。
有一天會愛上別人。
我還記得，康瑟琪第一次抱緊我的時候。
她懷裡的溫度，襯衫的香氣，耳邊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我怎麼可能會想到，有一天你會有別人。
人。
別人。
女人。
情人。
我甚至花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好好的把這些字詞在我的腦海中拼湊出來。
康瑟琪，瞞著我。
有了別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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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的聲響把我從混沌的睡眠中喚醒，費力的睜開眼，我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向客廳。
心裡的預感變成現實。
穿著睡衣的康瑟琪在客廳講著電話，嘴角都是笑意。
我直接轉頭回了房間躺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根本不用問，我也能猜中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那就是康瑟琪喜歡的人，
裴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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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就這點小事啊。」
「小事？」
「你千里迢迢來這裡，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煩惱嗎？」
心裡一沉，朋友絲毫不在意的這種表情。
語氣裡甚至還帶著嘲弄，更讓我受傷了。
「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我想了好久才跟你說的！」
我忍著眼淚，有些失控的喊出口。
音量甚至引來經過的行人側目。
「欸，你先冷靜一下。」
「我家那位，之前也是如此啊。」
「在她講電話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什…什麼？
「那你是怎麼…」
據我所知，他們目前還住在一起阿。
難道，連同那個人也一起…？
那個第三者？！
朋友拍拍我的頭，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總之，最後，你一定會接受的。」
「否則，也只能自己選擇離開。」
「離開不了，就接受吧。」
「我們啊，是鬥不過的，接受一起相處，反而也還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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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個鬼。
接受什麼？
我要接受什麼？
看著窗外的夜色無情的撕裂白晝。
我獨自縮在客廳的角落發抖，環顧著四周。
我們才剛搬來不久，其實這間房子很不錯。
比上一間，還大許多。
可這麼大的房子，沒有她陪，只是更顯得孤寂。
我還記得。
在她剛來首爾打拼時，
我們一起擠在那間擁擠的小套房裡，一起看日出，一起迎接日落。
她加班的時候，我總是等著她回家，看她開心的吃著拉麵，配電視新聞度過我們的宵夜時光。
她甚至，還帶過我見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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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切都變了。
自從裴柱現出現以後。
陪我吃飯的頻率直線減少，她的生活不再只有我。
我甚至快要想不起來。
她一開始是為了什麼原因接近我。
是別人說的一見鐘情？
還是只是覺得沒有人愛的我，可憐而已。
我早就發現了，從一開始。
畢竟在我親眼看到他們的時候也是在那條街上。
我跟康瑟琪第一次相遇的街上。
裴柱現沒給我好臉色看，更精確一點的說，她看起來嚇得並不輕。
讓我心痛的依舊是康瑟琪。
她完全置身事外，甚至還假裝沒事的介紹起我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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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
只是我太膽小，知道就算我把我的質疑說出口也沒有用。
所以一直都在逃避。
把她的忙碌當成說服我自己的藉口。
我逃避康瑟琪衣領新的味道，逃避她越來越晚歸。
直到－
直到那一天晚上。
我再也沒有辦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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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過，
她竟然把裴柱現直接帶回家了。
我想，她一定以為我又出門了，否則她怎麼可能這麼做。
我躲在暗處看著他們。
是阿，這才是我本來歸屬的地方。
他們吵架了。
連門都沒有關緊，倆人僵持在玄關。
裴柱現看起來正在生氣，一邊碎碎念著什麼。
雖然我早就被忌妒沖昏了頭，可我的視力跟聽力可還是不差的。
我看見康瑟琪垂下頭，手指一直勾著她那件深藍色的運動外套下擺，正要伸出去又自己縮回來。
她還是那麼膽小，跟她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一樣。
明明想接近，卻又害怕被拒絕。
你會怎麼辦呢？
你會怎麼辦呢？康瑟琪。
「柱現歐尼。」
「裴柱現。」
這不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只是之前都是我自己拼湊的線索。
從很久以前恭敬的「裴總」，加上後來有些甜膩的「柱現姐姐」。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康瑟琪這樣喊她的全名，帶著哭腔，尾音是哽咽的，她好聽的嗓音正在顫抖。
裴柱現抬起頭，眉頭仍是皺著的，但眼神明顯和緩了不少。
接下來我看見…
我看見康瑟琪伸出手，輕輕用指腹撫摸她的後頸處，然後摸一摸她的頭，溫柔的將裴柱現擁入懷裡。
緊緊抱住她。
再搭配一聲軟軟的對不起。
下次會小心，不會在應酬時跟別人喝那麼多酒了。
我失魂的向後跌坐在地。
我的心臟，好像被拉扯開來。
剛才康瑟琪那樣的舉動。
也對我做過。
分毫不差。
我甚至回想起很久以前，在我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
裴柱現也對她做過一模一樣的。
我完全被傷心沖昏了頭，不顧她們的驚呼聲，直接跑過他們身旁，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家門。
已經很晚了，再加上還下著一點小雨，街道上沒有什麼人。
可我才顧不了那麼多。
我不停的向前跑，不停的跑…
中間好像還不小心踩到碎玻璃，還是撞到什麼電線桿。
我全都不在意。
我甚至有點期許，當生理上的痛覺，超越心理上的。
一定就不會痛了吧。
滿腦子全是康瑟琪與裴柱現相擁的畫面。
先前逃避的記憶碎片此刻像是懲罰般的一口氣湧上心頭。
康瑟琪剛去公司回家後，寫日記時喃喃自語的傻笑。
一直緊張兮兮注意手機的樣子……
明明早就有預兆。
那我呢。
我又做的了什麼呢。
我要被丟掉了。
久遠的回憶在心裡重新被喚醒。
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除了康瑟琪，善良的康瑟琪。
沒有人會要我的。
我不會撒嬌，一點也不可愛。
再也沒有人會愛我的。
再也沒有……。
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恍惚之間，我似乎聽見康瑟琪喊了我的名字，甚至有點著急。
可我已經沒有力氣回應，四肢漸漸癱軟，視線歸於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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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答、答…
臉頰有些濕潤。
我想我應該是躺在沙發上，虛弱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身體實在是太累了，根本分不清楚是哪裡在痛，也許渾身都是。
即使用盡全力，也只能微微瞇起眼。
可看見的景象讓我的心又被用力擰住。
康瑟琪在哭。
哭得非常厲害，一抽一抽的。
漂亮的眼睛都腫起來了。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
她在擔心我。
她甚至還穿著那件深藍色的運動外套，全濕了。
還有她的頭髮也是。
難道她剛才出門找我了？
她還是在意我的。
她沒有不要我。
想到這裡。
我好像，好受了一些。
直到裴柱現出現之前。
她頭上披著浴巾，看上去是剛洗完澡的樣子。
「瑟琪阿，放心吧。」
「醫生說會沒事的。」
她對康瑟琪說話的語氣很溫柔。
總是很溫柔。
溫柔的讓我生不了氣。
「要不是歐尼剛才找到她…。」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裴柱現又靠近了康瑟琪一些，她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腳踝像是扭到了一樣。
我心裡有了一個不可能的畫面，該不會…是因為來找我時…
她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非常溫柔的。
然後抽了幾張衛生紙，為康瑟琪拭去不停溢出的眼淚，捏了捏她的臉頰。
「會好起來的，別擔心。」
看著裴柱現擔心的表情，看著她真心關心我的表情。
看著康瑟琪哭倒在裴柱現的懷裡，卻又因為她的鼓勵重新振作的樣子。
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我心中的那個結，似乎正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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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終於懂了朋友所說的。
最後，只能選擇接受。
可是。
是我的選擇，我不後悔。
我看著康瑟琪，從一開始的猶豫。
對自己的沒有自信。
我比誰都還清楚，康瑟琪是如何接受她的追求。
最後和裴柱現終究走到了一起。
雖然只有康瑟琪那個傻瓜看不出來，自己是如何被裴柱現連哄帶騙拐到手的。
不過。
我是真的沒有一點難過。
我其實，還有點開心。
我說過了吧。
我看著那人。
從裴總，到柱現姐姐，最後成為妻子。
只要康瑟琪開心、幸福。
那就好啦。
坦然的接受這一切。
哎，其實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嘛。
就像現在。
我在客廳的懶骨頭上懶洋洋的伸展四肢。
她們在沙發上正溫馨的一起看電視。
一如往常，我們的日子，平靜又舒適。
平靜才怪。
我定神一看，裴柱現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電視螢幕上，而是趁著康瑟琪專注的時候，右手悄悄的探進衣服下襬。
你糟糕了康瑟琪。
我無奈的搖搖頭，果然在片刻後就聽見康瑟琪可憐兮兮的求情。
「歐尼…明天還要上班呢...」
「不行嘛…」
「歐尼…你的手…」
果然阿，一點用也沒有。
欸，不是，等等！我還在這裡啊！
眼看情況越來越不可收拾。
我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以示抗議。
康瑟琪被聲音嚇到，突然抖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算她還有些羞恥心。
她紅著臉輕輕的在裴柱現的側頸蹭了蹭。
唉一古，才沒幾下衣服就已經被脫成這樣了。
小小聲的說。
「…歐尼…去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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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也進了房間一起睡。
是裴柱現邀請我一起的。
真不知道，明明每次裴柱現都是那個角色，就是那個嘛，你知道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完事後卻總是比康瑟琪還有精神呢。
寂靜之中。
我往右翻了身，淺眠的裴柱現果然因為我動作而微微睜開眼，表情卻沒有一點不耐。
她伸出手揉揉我的頭，小聲的喊了我的名字，她的聲音在半夢半醒之間聽起來比平常更加溫柔。
她輕輕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眼皮越發沉重，在我入睡之前，我聽見裴柱現輕聲對我說，
「最近好像又胖了，看來得減少你的罐頭量才行了。」
不行啦。
喵！
【全文完】
2020.09.11
By 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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